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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婴,我在等你回来(2)

当天,蓝启仁看到大曦臣搂抱着晕倒的忘机,就没有打算让他去寒潭洞,直接让曦臣送去静室,而他怀里的孩子,他也没管什么身份,也让带回静室了。

 

蓝忘机这一昏迷差不多近一年,总是醒醒睡睡,小阿苑总是抱着黑兔子蜷缩在他身边,谁都抱不走,他也谁都不要,哪怕就是与他长得极为相似的蓝曦臣也带不走,平时除了吃饭如厕离开蓝忘机的床榻,他始终一步都不曾离开。

 

也很少说话,平时简单的沟通也就是‘好’字开头,‘好’字结尾……一双眼睛里只有那个趴在床上的蓝忘机和怀里的黑兔子……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
 

静室里两人一兔,可是,却安静仿若无人。

等到蓝忘机迷糊中清醒,看到的就是那睡着的阿苑和他怀里的兔子,蓝忘机吃力的抬起手臂,摸摸他的头……

 

“羡哥哥……羡哥哥……”阿苑好似感觉到某种温暖,下意识地朝着温暖的地方拱去。

 

“魏婴……你生的,我养……你,什么时候回来?”蓝忘机听着小阿苑的呓语,也想到那个入了心,穿了骨,融了血的黑衣少年……他,再也见不到了吗?

 

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喜欢上了写信……虽然你永远也看不到……但是,和你写给我的那些纸条放在一起,甚好!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。始于初见,终于白头,人生的好光阴就是这样吧。不知,不觉,心里住着一个人。不紧,不慢,心里想着一个人。就这样,在阿苑陪伴,慢慢把日子过老了,过透了,等你,念你,想你,爱你。看的到迎面的风,像你说话的样子,闻到风里夹杂的清香,像你身上的味道,听着阿苑不清醒的呓语,如同你在我身旁。每一天,惜君如常,每一天,永如初见。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岁月山河,不知过了多少岁月,也不知我写了多少封信,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说话,叔父今天在寒潭洞外徘徊许久,可,并未进来。想来是叔父对于这场戒鞭体罚,心里有内疚也有痛,但是,我不恨,也不怨。因为是我违反了家规,动心无错,爱你无悔,可是,我不该与长辈动手。但是,这身痛,这身伤,我不悔!因为我知道,这是你留给我最后的念想,如果不痛,想必我会随你而去,如果不伤,我可能……算了,既然你已经离开了,阿苑却留给了我!有了他,这辈子也算圆满了。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无你,此生又有何意义!今天兄长找我聊天了,他说阿苑已经开始在兰室听学了,很聪明,很受叔父看重,魏婴,你开心了吗?但是,很奇怪,那只红耳黑兔总是爱呆在阿苑身边,叔父一开始不同意阿苑养,可是,它真的很乖,叔父也就不说了,天天和阿苑一同上课下课。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想你!两年了,你连一个梦都不愿意给我……是恨我没保护好你吗?还是怨我没有信你!我要如何告诉你,我信你!我只信你!你还记得吗?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从那年屋檐打架,打碎你的天子笑……你的一言一笑,就如针一般扎进血肉,我无力挣脱。你听学离开后,多少个深夜,我独自站在屋檐,我独自立在墙下,我独自面对那一样的月色……我感恩那次初识,让我有机会心悦于你。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我从来不曾想过,我会思念,我会爱人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明心里那丝悸动,怕你发现我这龌龊的心思……也怕,再也见不到你……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可终归是我……要求的多了!你还是离开了,而且是这种我再也见不到的方式。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我的剖心表白,你却只送我一个‘滚’字,一字一句,血泪相融!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三年了,今天我禁闭解除了,可是我居然不知道我下一步该做什么?在寒潭洞里,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,想去找你。可,现在,我却感觉,出来了……我却不知道到哪里找你?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今天是我生辰,兄长问我,想要什么礼物?我垂下双眼……想要什么?我要的……唯有你!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今天阿苑考试得了甲等,叔父很开心,带着他来到静室,可是,阿苑却抱着我哭了……说了一句:有钱哥哥,我得了甲等,羡哥哥能看到吗?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叔父答应我认阿苑为义子,入宗祠,上族谱。我与你又近了一步。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今天是个非常痛苦的日子,三年前,我失去了你,三年后,我第一次来到这里……我胆小,也懦弱……阿苑陪我着……今天阿苑问了我一个问题:父亲,羡哥哥当年说想做阿娘,你会娶羡哥哥吗?……魏婴,这是真的吗?乱葬岗问灵,无灵回我!你就这么狠心吗?真正的身死魂消吗?这个世间,你难道一丝留恋都没有吗?

 

魏婴,见字如面,红耳病了,对了,红耳就是那只红耳兔,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听叔父讲学,我总是在它的身边感觉到灵力波动……这种灵力非常熟悉,很像当年的你……或许是我太想你了吧!不过,昨天我们从乱葬岗回来,它就病了,它一直发抖!阿苑都急着哭,找来了医修,医修说,或许是乱葬岗的怨气……

 

夜里,蓝忘机刚把阿苑哄睡下,正准备也睡的时候,又是那阵熟悉的灵力波动,起身下榻,披上外袍,来到院外。

 

是红耳……

 

飞快地跑到红耳的小屋边,只见他的小屋里红色的灵力不断地集聚,而红耳却一直在那里颤抖……蓝忘机不知道在想什么?又是那熟悉的灵力……熟悉的感觉……魏婴,是你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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